第196章 守門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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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6章 守門人
此時在罅間中, 黑洞的功率已經趨於臨界點。
肖如雲等諾亞地心站的研究員們因能量過耗，半數以上的成員陷入了沈睡。肖如雲和周泊還勉強保持著清醒，觀測著數據。
“觀測不到楚年的數據嗎？”周泊的語氣頗為小心翼翼, 因為肖如雲現在跟個炸藥桶一樣, 一點就著。
早在數個小時前, 肖如雲就丟失了對罅間數據的監控，這是個不祥的預兆，使者很可能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動作。
盡管理論上, 黑洞的擴張是不可逆的，但使者是一個超越了他們的科學知識範疇的存在, 她很擔心會跟使者正面對上。
可目前他們別無他法, 只能寄希望於黑洞的擴張速度遠大於使者的處置速度。
按照原計算, 黑洞將在十五個小時後抵抗位面界限，開始吞噬巴比倫那。然而目前罅間的底層區域已經完全失去了活力, 大量的先驅者因為喪失能量支持而趨於死亡。如果黑洞的吞噬速度過慢，犧牲者對待數量將大大超過他們的估計。
肖如雲不禁開始反思，他們的做法真的是正確的嗎？正如楚年所言, 自始至終, 他們都沒有給實驗室之外的人選擇的餘地, 只根據他們的推演結果，自以為是地用一個所謂的最佳方案, 決定了所有人的未來。
她強打精神看向已經擴張到比整個房間都要大的黑洞，問向周泊：“何海有發來通訊嗎？”
周泊苦笑：“沒有。而且，受黑洞影響，我們對外通訊信道早就被截停了。”
肖如雲又看向遠處昏昏欲睡的悠悠, 微微皺眉：“你把那孩子帶走，還有* 以斯帖。周泊, 我希望你能成為最後被吞噬的人，因為你是楚年的‘父親’，你要見證那孩子的結局。”
周泊遲疑地“游”向懸浮在空中的悠悠，握住了他的手。悠悠迷迷糊糊地看向他，嘴裏嘟囔著：“楚年……”
周泊嘆息著抱緊他，提升了系在手腕上的“手表”的功率。這是一種反重力裝置，可以讓他短暫地逃離黑洞的吸力。
他帶著悠悠離開了這個房間，臨行前回頭忘了一眼肖如雲。肖如雲已經很疲倦了，她的反重力裝置即將耗能殆盡，令她離黑洞的中心越來越近。
可她已經不想掙紮了，這裏已經沒有她可做的事了，接下來的一切只能交給命運。
她的眼睛有些酸澀，下意識地擡起手揉了揉。豈料就在這時，一道聲音突然襲入她的腦海：
“你……破壞者……”
肖如雲驚愕地擡起頭來，發覺近在咫尺的黑洞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眼睛，直勾勾地註視著她，只一瞬就將她的意識吸了過去。
這是她這個唯物主義者第一次感覺到“神明”的壓迫感。她懸浮在那只眼睛的瞳仁中，周圍是數不清的多色光斑，化作一道道視線將她洞穿。
“神奇……曜國的……科學家嗎……”
“沒想到……能做到這種……”
“殺了她，快點……”
“不行……”
雜亂的聲音回蕩不停，肖如雲死死摳著手上反重力裝置，咬了下舌尖想保持清醒，卻發現自己喪失了痛覺。
眨眼間，數不清的觸須纏繞在她的身體上，令她的意識愈發模糊。她感覺自己像是躺在解剖臺上，被開腸破肚研究裏面的內臟。
肖如雲努力保持清醒，試圖脫離使者的精神掌控。就在這時，她突然聽見有人對她說：“你是……肖如雲博士嗎？”
她疑惑地辨別著此人的聲音，總覺得有點熟悉，試探地回答道：“是我，你是……？”
“李志義。”他頓了頓，“肖博士，我會盡量給你爭取些時間，希望你能逃脫掌控。”
肖如雲震驚不已。她當然知道李志義是誰！當年她為曜國政府工作時曾被李志義接見過數次。
她印象中的李志義是位穩重樸實，且具有敏銳政治頭腦的領導人。但在“紅河兵變”後，李志義被定性為“精神失常”，受彈劾下臺。
當時包括肖如雲在內的許多人都認為李志義是被冤枉的，一定有人綁架操控了他，借他之手發布了屠殺平民的命令，從而順理成章地引發兵變。
所以，接替了李志義的位置的霍晟，及其心腹趙啟辰成了首要懷疑對象。導致曜國政權一直動蕩不安。
如今她猝不及防地再次見到了李志義，真相已然水落石出。李志義確實被綁架操控了，但曜國的軍政府卻是無辜的。
這令她倍感唏噓。看來直至最後一刻，曜國的軍人們仍不惜餘力地保護著人民。尤其是霍晟元帥，他明知道接受政權會引來多方的猜忌，卻仍咬牙穩住了民心，且沒給敵國趁機入侵的機會。
這時李志義開始嘗試著爭奪主體意識控制權。他的意識觸須仍與楚年連接在一起，令他得以保持自我。
很快，肖如雲感覺到纏繞在她身上的觸須猛地一松。她的意識瞬間清明，急忙掙脫了掌控，拔出隨身攜帶的槍，沖著那只眼睛快速射擊。
這支槍可以對意識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。可射中那眼睛後，也只是令它短暫地虛化了一下，又射出了更多的意識觸須伸向
受黑洞影響，肖如雲很難穩住身形，依舊飄浮在空中，眼睜睜看著那些個觸須纏繞上了其他研究員們，將他們齊齊提起，吸向“眼睛”。
她正心急如焚，突然，“眼睛”劇烈地震顫起來，像是受到了驚嚇般瞳仁驟縮。
這時，一名研究員蘇醒過來，看見這明顯是個異常體的巨大不明物，短促地驚叫一聲，隨手把一枚爆破彈扔了過去。
這回“眼睛”的受創更為嚴重。在黑洞的撕扯下，它開始扭曲變形，像是一灘融化的瀝青，一點點被吸入了黑洞中。
尖銳的嘶鳴聲響徹在整片天空，令在場所有人捂著耳朵嚎叫起來。肖如雲汗如雨下，那聲音的穿透性太強了，像是無數個刀片在一起切割她的大腦，令她痛不欲生。
就在這時，她突然聽見一道聲音穿透黑洞而來：
“像你這種虛假的意識雜合體，其實是最低等的存在。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信奉。”
肖如雲突然醒悟過來。是啊，“使者”其實連偽神都算不上，祂跟罅間的先驅者們沒什麽兩樣，只不過使者將多人的意識強行融合了起來，自詡為神。
只這麽一想，使者的嘶吼聲突然小了許多，令她的不適感驟然減輕。
她意識到了什麽，慌忙拿出通訊器，對其他人說道：“使者只是一種人工造物，且是殘次品。不要懼怕祂，我已經找到了徹底毀滅祂的方法。”
諾亞地心站的研究員們都植入了隱形通訊設備，方便隨時溝通，相當於“人體聯機”。肖如雲的話效果立竿見影，原本還捂著腦袋嚎叫的眾人突然覺得疼痛感消失了，茫然地擡起頭來，再看那個被黑洞拉扯著的“眼睛”，鼓起勇氣來齊齊射擊。
“眼睛”的嘶喊聲越來越大，但也只是令人覺得吵鬧而已。黑洞仍在擴張，漸漸地，“眼睛”開始消失，瞳仁大睜著，透著濃濃的不甘和憤怒，動作明顯地向外掙紮起來，見著實無法掙脫黑洞，突然縮成了足球大小！
肖如雲頓感不妙，剛要提醒其他人註意，轟隆一聲巨響，“眼睛”竟然爆炸了！
巨大的沖擊與黑洞撞在一起，如星球對撞般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沖擊波，當即將在場所有人都彈了出去。
肖如雲頓時陷入昏迷。等她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睛，身側已空無一人，周遭是黑漆漆的宇宙，她的頭頂上似是有一個顏色較淺的“缺口”正吸引著她上浮。
莫名其妙地，過往的記憶不合時宜地在她的腦海中循環播放起來。她想起了自己在曜國的實驗室裏沒日沒夜地辛苦工作的樣子，她也記起了那些倒在前進道路上的同事們。
末了，她突然想起了何海，這個令她說不清是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的混蛋男人。
何海是高傲的，也是熱情的。他可以斷然拒絕某國領導人的接見，也可以熬上一整天守著一盆花，只為了等花開後送給她。
他們互相敬佩，互相競爭，又相互埋怨。他氣她的冥頑不靈，她唾他的自以為是。二人就這麽磕磕絆絆地為了各自的夢想，走在相似的科研的道路上。
然後，何海突然消失了。那是他們冷戰的第三年，何海毫無征兆地給她留下了一道留言：
“我犯了無法被饒恕的罪，我要用我此生、來生、生生世世的歲月去彌補這個錯誤。
如雲，我無法奢求重逢。只望有朝一日，你能順著我贖罪的痕跡，於浩瀚星空中，窺見我為你點亮的啟明星。”
肖如雲用力錘了錘腦袋，苦笑道：“酸死了，又不是文學家，天天咬文嚼字……”
繼而她緩過神來，望向那個虛空中的缺口。
這時李志義的聲音再度響起，低聲解釋道：“使者想要吸收你們的智慧，不要通過那道門。”
肖如雲想了想，反問道：“其他人呢？他會把罅間的所有人都吸收掉嗎？”
李志義回答道：“恐怕是的，尤其是科學家們。”
肖如雲點點頭，沒有抵抗那道將他吸入缺口的力量，低聲說：
“既然如此，我來當守門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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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在罅間中, 黑洞的功率已經趨於臨界點。
肖如雲等諾亞地心站的研究員們因能量過耗，半數以上的成員陷入了沈睡。肖如雲和周泊還勉強保持著清醒，觀測著數據。
“觀測不到楚年的數據嗎？”周泊的語氣頗為小心翼翼, 因為肖如雲現在跟個炸藥桶一樣, 一點就著。
早在數個小時前, 肖如雲就丟失了對罅間數據的監控，這是個不祥的預兆，使者很可能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動作。
盡管理論上, 黑洞的擴張是不可逆的，但使者是一個超越了他們的科學知識範疇的存在, 她很擔心會跟使者正面對上。
可目前他們別無他法, 只能寄希望於黑洞的擴張速度遠大於使者的處置速度。
按照原計算, 黑洞將在十五個小時後抵抗位面界限，開始吞噬巴比倫那。然而目前罅間的底層區域已經完全失去了活力, 大量的先驅者因為喪失能量支持而趨於死亡。如果黑洞的吞噬速度過慢，犧牲者對待數量將大大超過他們的估計。
肖如雲不禁開始反思，他們的做法真的是正確的嗎？正如楚年所言, 自始至終, 他們都沒有給實驗室之外的人選擇的餘地, 只根據他們的推演結果，自以為是地用一個所謂的最佳方案, 決定了所有人的未來。
她強打精神看向已經擴張到比整個房間都要大的黑洞，問向周泊：“何海有發來通訊嗎？”
周泊苦笑：“沒有。而且，受黑洞影響，我們對外通訊信道早就被截停了。”
肖如雲又看向遠處昏昏欲睡的悠悠, 微微皺眉：“你把那孩子帶走，還有* 以斯帖。周泊, 我希望你能成為最後被吞噬的人，因為你是楚年的‘父親’，你要見證那孩子的結局。”
周泊遲疑地“游”向懸浮在空中的悠悠，握住了他的手。悠悠迷迷糊糊地看向他，嘴裏嘟囔著：“楚年……”
周泊嘆息著抱緊他，提升了系在手腕上的“手表”的功率。這是一種反重力裝置，可以讓他短暫地逃離黑洞的吸力。
他帶著悠悠離開了這個房間，臨行前回頭忘了一眼肖如雲。肖如雲已經很疲倦了，她的反重力裝置即將耗能殆盡，令她離黑洞的中心越來越近。
可她已經不想掙紮了，這裏已經沒有她可做的事了，接下來的一切只能交給命運。
她的眼睛有些酸澀，下意識地擡起手揉了揉。豈料就在這時，一道聲音突然襲入她的腦海：
“你……破壞者……”
肖如雲驚愕地擡起頭來，發覺近在咫尺的黑洞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眼睛，直勾勾地註視著她，只一瞬就將她的意識吸了過去。
這是她這個唯物主義者第一次感覺到“神明”的壓迫感。她懸浮在那只眼睛的瞳仁中，周圍是數不清的多色光斑，化作一道道視線將她洞穿。
“神奇……曜國的……科學家嗎……”
“沒想到……能做到這種……”
“殺了她，快點……”
“不行……”
雜亂的聲音回蕩不停，肖如雲死死摳著手上反重力裝置，咬了下舌尖想保持清醒，卻發現自己喪失了痛覺。
眨眼間，數不清的觸須纏繞在她的身體上，令她的意識愈發模糊。她感覺自己像是躺在解剖臺上，被開腸破肚研究裏面的內臟。
肖如雲努力保持清醒，試圖脫離使者的精神掌控。就在這時，她突然聽見有人對她說：“你是……肖如雲博士嗎？”
她疑惑地辨別著此人的聲音，總覺得有點熟悉，試探地回答道：“是我，你是……？”
“李志義。”他頓了頓，“肖博士，我會盡量給你爭取些時間，希望你能逃脫掌控。”
肖如雲震驚不已。她當然知道李志義是誰！當年她為曜國政府工作時曾被李志義接見過數次。
她印象中的李志義是位穩重樸實，且具有敏銳政治頭腦的領導人。但在“紅河兵變”後，李志義被定性為“精神失常”，受彈劾下臺。
當時包括肖如雲在內的許多人都認為李志義是被冤枉的，一定有人綁架操控了他，借他之手發布了屠殺平民的命令，從而順理成章地引發兵變。
所以，接替了李志義的位置的霍晟，及其心腹趙啟辰成了首要懷疑對象。導致曜國政權一直動蕩不安。
如今她猝不及防地再次見到了李志義，真相已然水落石出。李志義確實被綁架操控了，但曜國的軍政府卻是無辜的。
這令她倍感唏噓。看來直至最後一刻，曜國的軍人們仍不惜餘力地保護著人民。尤其是霍晟元帥，他明知道接受政權會引來多方的猜忌，卻仍咬牙穩住了民心，且沒給敵國趁機入侵的機會。
這時李志義開始嘗試著爭奪主體意識控制權。他的意識觸須仍與楚年連接在一起，令他得以保持自我。
很快，肖如雲感覺到纏繞在她身上的觸須猛地一松。她的意識瞬間清明，急忙掙脫了掌控，拔出隨身攜帶的槍，沖著那只眼睛快速射擊。
這支槍可以對意識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。可射中那眼睛後，也只是令它短暫地虛化了一下，又射出了更多的意識觸須伸向
受黑洞影響，肖如雲很難穩住身形，依舊飄浮在空中，眼睜睜看著那些個觸須纏繞上了其他研究員們，將他們齊齊提起，吸向“眼睛”。
她正心急如焚，突然，“眼睛”劇烈地震顫起來，像是受到了驚嚇般瞳仁驟縮。
這時，一名研究員蘇醒過來，看見這明顯是個異常體的巨大不明物，短促地驚叫一聲，隨手把一枚爆破彈扔了過去。
這回“眼睛”的受創更為嚴重。在黑洞的撕扯下，它開始扭曲變形，像是一灘融化的瀝青，一點點被吸入了黑洞中。
尖銳的嘶鳴聲響徹在整片天空，令在場所有人捂著耳朵嚎叫起來。肖如雲汗如雨下，那聲音的穿透性太強了，像是無數個刀片在一起切割她的大腦，令她痛不欲生。
就在這時，她突然聽見一道聲音穿透黑洞而來：
“像你這種虛假的意識雜合體，其實是最低等的存在。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信奉。”
肖如雲突然醒悟過來。是啊，“使者”其實連偽神都算不上，祂跟罅間的先驅者們沒什麽兩樣，只不過使者將多人的意識強行融合了起來，自詡為神。
只這麽一想，使者的嘶吼聲突然小了許多，令她的不適感驟然減輕。
她意識到了什麽，慌忙拿出通訊器，對其他人說道：“使者只是一種人工造物，且是殘次品。不要懼怕祂，我已經找到了徹底毀滅祂的方法。”
諾亞地心站的研究員們都植入了隱形通訊設備，方便隨時溝通，相當於“人體聯機”。肖如雲的話效果立竿見影，原本還捂著腦袋嚎叫的眾人突然覺得疼痛感消失了，茫然地擡起頭來，再看那個被黑洞拉扯著的“眼睛”，鼓起勇氣來齊齊射擊。
“眼睛”的嘶喊聲越來越大，但也只是令人覺得吵鬧而已。黑洞仍在擴張，漸漸地，“眼睛”開始消失，瞳仁大睜著，透著濃濃的不甘和憤怒，動作明顯地向外掙紮起來，見著實無法掙脫黑洞，突然縮成了足球大小！
肖如雲頓感不妙，剛要提醒其他人註意，轟隆一聲巨響，“眼睛”竟然爆炸了！
巨大的沖擊與黑洞撞在一起，如星球對撞般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沖擊波，當即將在場所有人都彈了出去。
肖如雲頓時陷入昏迷。等她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睛，身側已空無一人，周遭是黑漆漆的宇宙，她的頭頂上似是有一個顏色較淺的“缺口”正吸引著她上浮。
莫名其妙地，過往的記憶不合時宜地在她的腦海中循環播放起來。她想起了自己在曜國的實驗室裏沒日沒夜地辛苦工作的樣子，她也記起了那些倒在前進道路上的同事們。
末了，她突然想起了何海，這個令她說不清是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的混蛋男人。
何海是高傲的，也是熱情的。他可以斷然拒絕某國領導人的接見，也可以熬上一整天守著一盆花，只為了等花開後送給她。
他們互相敬佩，互相競爭，又相互埋怨。他氣她的冥頑不靈，她唾他的自以為是。二人就這麽磕磕絆絆地為了各自的夢想，走在相似的科研的道路上。
然後，何海突然消失了。那是他們冷戰的第三年，何海毫無征兆地給她留下了一道留言：
“我犯了無法被饒恕的罪，我要用我此生、來生、生生世世的歲月去彌補這個錯誤。
如雲，我無法奢求重逢。只望有朝一日，你能順著我贖罪的痕跡，於浩瀚星空中，窺見我為你點亮的啟明星。”
肖如雲用力錘了錘腦袋，苦笑道：“酸死了，又不是文學家，天天咬文嚼字……”
繼而她緩過神來，望向那個虛空中的缺口。
這時李志義的聲音再度響起，低聲解釋道：“使者想要吸收你們的智慧，不要通過那道門。”
肖如雲想了想，反問道：“其他人呢？他會把罅間的所有人都吸收掉嗎？”
李志義回答道：“恐怕是的，尤其是科學家們。”
肖如雲點點頭，沒有抵抗那道將他吸入缺口的力量，低聲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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